第四章的数据重发试了也还是很奇怪，搞不懂。。。lof真的有点迷。

尽量不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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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队的行程排得有点可怕，除了常规训练，对抗演练，复盘讨论这些常规项目以外，还加上了运动训练和外语学习的有关项目。

外语学习其实就是英文。虽然苏黎世位于瑞士，那里的官方语言是德语、法语、意大利语......但是英语作为最普世的一种语言，还有这么多非德语、法语作为母语的国家参赛的前提下，惯常地使用英语是很正常的手段。其实就这么一段时间，电子竞技选手的学历也是惨不忍睹，可是还是加上了这个课程。

因为到时候的比赛对战使用的地图以及界面应该是统一安排的。虽然游戏里面世界大同，大家的游戏界面，技能图标这些都是共用的，但是还是会有些不方便的地方。所以加了英文学习，除了日常一些简要对话，还有就是对于赛场上的一些可能用到的语言对话要学一下，还有就是记住荣耀相关的技能词汇。

倒是不算难。他们要用的无非就是简单日常句式，并不会让他们学太复杂的知识。荣耀的技能的英文名什么的偶尔也是会接触到一些的，他们天天玩这个，对于各个职业技能都熟悉得很，记起来也不算痛苦。

不过，这些人离开学校实在是太久了，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典型的学渣，在学校成绩实在不大好看。这也是废话，除了极少数的家庭以外，若是孩子能够靠传统的路数考试升学谁会送他们来做电子竞技运动员？成功率低，就业期短，技能点特殊，最多就是就业期间薪水比较多罢了。

就好像兴欣的罗辑，他就没有放弃过学校的学业。蓝雨的卢瀚文那也是一边训练一边去上课的，考试作业也都不能不做，虽然成绩差了点，那也不能放弃。

就这么一帮学渣，让他们每天坐在一起学一个小时的英语课程，实在是头疼。好几个人拿着书本几乎倒头就要睡过去，也是很神奇了。

叶修还好，他小时候好歹也是接受的精英教育，什么都学了点。虽然十多年不用，原来的技能点基本打了水漂，可是认真做个好学生这个习惯还是有点作用的，总不至于拿起书本就大脑放空，两眼翻飞。

英语学习结束之后是每个人的常规训练。除了基础操作之外，还有根据每个人的操作特点所进行的一系列职业和技能训练。

这一部分的训练，叶修是不参加的。

会回到他的办公室，对他们的对手进行复盘研究，还有对各位选手在下午进行的分组对抗情况进行复盘研究。他做的这些工作都是初选，并不提交定案，只是选出有意思的地方，在午饭后的复盘讨论中拿出来讨论。资料太多，叶修的工作大概可以当做找重点。

午饭后是复盘讨论，大概要进行两三个小时。这个时候叶修通常会把笔记本联通，跟韩文清进行视频通话，让他和他们一起进行复盘讨论。

韩文清不是战术大师，但是他经验老道，对敌经验丰富，有他在国家队也能得到许多益处。国家队的人水平不用说，四个战术大师齐聚，周泽楷的操作水平顶尖，王杰希思维奇特操作犀利对战术布置很有心得，黄少天作为出名的机会主义者眼光毒辣。韩文清无疑也能从讨论中获益。

其他的人没有这么响亮的名头，但是都是荣耀多年的老人了，他们的操作水平顶尖，对荣耀的认识深刻，基本都是战队的队长和副队长。名声上是差了点，但是要觉得他们各种不懂那也是开玩笑了。

不过，也是有重点对象的。孙翔和唐昊被叶修给盯上了，比起被叶修调/教过三次的孙翔来说，唐昊要惨得多。

孙翔好歹有队友在这里，周泽楷沉默了一些，但是对他还算友善。之前在轮回，孙翔和队友们处得很不错。从后来的比赛上看，他的进步是巨大的，走位、配合、策应这些都学得不错，一旦他不做队长，不用决策，他的技术才能发挥得极好。叶修每次把他拉到前面坐着，很多时候有什么问题都会先问问他的意见，孙翔的提高挺快的。

唐昊就真的有些尴尬了。他有前队友在这，几乎算得上是被他逼走的方锐，之前让他坐了一年冷板凳然后离开百花的张佳乐......这不说关系好吧，四舍五入能算有仇了。还有他对林敬言的以下克上宣言，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把林敬言逼得离开了呼啸。方锐和林敬言肯定是老铁，张佳乐和张新杰都是林敬言后来的队友，哦，还有现在算是编外的黑脸的韩文清......

唐昊的脾气急躁，和大部分选手的关系都算不上好。认真说起来，他关系好的朋友也就孙翔一个，现在跟他一起被重点照顾就算了。唐昊都不想提孙翔每次对着叶修时的那张脸，那已经完全被驯化了，压根靠不住。

不过，唐昊也没什么好尴尬的，压根没有人针对他。来到这里的人都是顶尖的荣耀选手，如果不是满心满眼想着的都是荣耀怎么达得到这样的水平？唐昊虽然脾气不算讨喜，但是他直率、认真，他面对比赛的时候就是全心全意地处理比赛。他知道自己的统率力不够，技战术水平差到不能够看。而且，他居然还是队长，带领的是一支几乎推倒重来的队伍，没有人告诉他他问题出在了哪里。

队伍里面说话的几乎都是和唐昊差不多的队员，他们顺从于唐昊高超的技术操作，都听他的。风格不一样的刘皓，他所想的从来都是自己的队内利益，并不会吃力不讨好的去和唐昊对抗。唐昊在进入国家队之前，他早就知道自己的问题，可是他茫茫然不知道该怎么改，只能越发努力地敲击键盘，提升再提升自己的技术水准。

叶修的安排，说尴尬那肯定是尴尬的，毕竟他的水准确实要低，挺大方一小伙子，每次到他发言的时候都有些臊。说不尴尬那也不尴尬，不过是对着荣耀嘛。叶修也从来不会嘲讽他的观点，认真对待荣耀的人都会得到认真地对待和回应。叶修不会放嘲讽，其他人自然也不会。

唐昊几乎没有体验过这么让人着迷的队内氛围。

其实，叶修也是。在国家队的时光，让他觉得格外的愉快和放松。这样的感觉要回到多早以前了呢？

吴雪峰在的时候的嘉世——那个时候的叶修是队里年龄最小的，白白嫩嫩，长得就显小，自然格外受宠。他水平又高，是个队长，所有的人都服他。吴雪峰，感觉都把他当成儿子一样在照看了，真的是一个很可靠的大哥。

虽然说条件真的不好，生活算不上舒适，开荒年代大家都艰苦些，很多东西也不像后来有那么多的名头和说法，联盟的水平是要低些。不过，那个时候的叶修还年轻，充满了锐气，他是斗志昂扬的斗神，无人略其锋芒。

然后，吴雪峰退役了，那些宠着他的队友们也都遗憾地一个一个的走了。他是队长，他得扛起这只队伍来，还想照顾那些兄弟。

叶修很能理解王杰希，他知道把队伍整个扛在身上是什么样的感觉，很累很沉，但是犹豫着你又不敢放掉。可是一个人是扛不动的。王杰希比他幸运，他有一帮可靠的队友、后辈，他们努力地帮助王杰希撑起整个微草，叶修没有。叶修扛着的嘉世在他身上扎出一个又一个的窟窿眼，它总觉得自己足够强大了，不再需要叶修这个逐渐老迈的脚夫。

既然如此，叶修顺从地放下了嘉世，随便他说什么，叶修已经不再搭理。他转过身，卸下了嘉世，在风雪飘摇中独自离去。

离去之后的叶修很多次在街对面看着嘉世，不站在里面，而是站在外面。他会疑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若是一开始，他不扛着嘉世，大概对两者都要好一些？所以，在第十赛季，打败微草之后，叶修终于站在王杰希的对面，得以用一个过来人的口吻跟他说：“你们会获胜，如果他们把你当榜样而不是靠山的话。”

早一点放下吧，这不是一个人可以扛得起的重担。如果那些承载你照顾的、恩惠的没有体会过你的艰难，当你逐渐衰弱承载不起这个负担之后，那些天真稚嫩的被承载人怎么会知道如何负重？他们也许会丧失前进的方向。

苏沐橙成长了。叶修早两天听到了苏沐橙和陈果打电话，她耐心地告诉陈果：“嗯，训练营初选的时候，让一帆去。一帆是微草出来的，他很熟悉正统的操作检验是怎么回事......后面的，训练让老魏和柔柔盯着。对，老魏，老魏意识比柔柔好，眼光毒，有经验。柔柔操作好，但是意识上跟老魏比还差，对其它职业的认识也没那么到位。让他们两个人一起盯着，嗯，这样才放心些......不用，训练营里的训练和审核都不要交给一帆，一帆心软又不太自信，他自己在微草不大愉快，可能一想多就放过了。嗯嗯，我和方锐很好，果果你放心，叶修也好，我们盯着他呢......这批孩子进来之后，你发一份资料给我，我和方锐再看看......好，麻烦你了，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兴欣......”

每个可靠的队长都会这么殷殷切切地盯着队内的大小事务，韩文清放弃了来国家队全力守着霸图，不擅长交流如同周泽楷也会这么打几个电话回去给江波涛。也许周泽楷提不出太多的意见，可是他总是很认真地听着，很认真地思考。沐橙，终于也成为了这样的队长啊。

叶修离着苏沐橙有那么两米的距离，他温柔地看着这个女孩儿，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

沐橙很好，兴欣也很好。

兴欣是真的很好，叶修扶持着兴欣长成了他理想中的样子。兴欣没有找到另一个无解的周泽楷，甚至每一个队员都有明显的或多或少的问题，可是兴欣就像联盟中兴起的另一个蓝雨。

它不是一棵单独存活的树，它努力地发展成一座森林。

在这座森林里有各个品种的植物，他们合在一起构成了可以对抗天灾人祸的美景。

这是叶修最理想的战队的样子。

叶修还在兴欣的时候，他并不总是轻松惬意的。兴欣还太孱弱了，它不得不依靠着叶修的力量，从叶修身上汲取养分。在兴欣复盘的时候，叶修说得多些，哪怕有时候简单一点的问题他也要掰碎了讲出来，告诉那几个年轻后辈。

国家队里叶修不需要这样，这里有的是和他能够互相理解和沟通的知交、对手，他们激越的碰撞，酣畅淋漓。就是弱一些的孙翔和唐昊也不需要叶修那么细致地解说教导，只要给他们一点养分，他们自己就会冲天而上。

真的是好久没有这么愉快过了。虽然很累，任务很重，好像每天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情，可是——那么愉快。

复盘结束之后，就是对内的对抗训练。一般都不会是一对一，因为现在主要练的就是配合，在战斗中促进对双方的了解。二对二，四对四，到后来团队赛制的五对五、六对六。叶修问联盟要了一个牧师号。

这边只有张新杰一个牧师，把他放到哪一组都不公平，所以叶修就发挥了他全职业的能力，开了牧师号跟着他们一起练。

叶修开这个牧师号可没少被方锐嘲笑：“老叶，报应来了吧！叫你每次都不要牧师不要牧师，这会天天都得当牧师。”

叶修施舍给他一讽刺的眼神：“呵呵，有本事等会你别要奶。君莫笑可以奶，你海无量能吗？”

如果发现有什么问题，哪里做得不够好，就马上说出来哪怕吵架，把这个问题说开了，默契自然上去得很快。

不过两三天，国家队已经混得相当熟了。黄少天纠结地看着王杰希：“要是我们回去了，我撞着老王会不会都砍不下手？”

王杰希瞥他一眼，高冷地退了组，给他甩了一个星星射线。黄少天当即炸了，自己也退了组，和王杰希开始了单打独斗。

王杰希试验着解锁了他的魔术师打法，黄少天的妖刀走位妖异，两个妖人并排坐着，对着屏幕杀了个昏天黑地，好一场决斗。

不过事情不会总都是美好的。

他们之前拍的宣传片还没有剪辑好，但是宣传海报已经出来了。

他们的单人照和正装照由荣耀官方微博挂出来之后，已经被刷屏了，这几天的荣耀论坛上都是在讨论这几个人的，屠版一样的刷着。

图片确实拍得很好，每个人的特质都抓得好，美貌值又升了许多。不能不说，这两套照片推翻了他们的宅男宅女人设，为这些大神们，特别是其中看上去很好看的几个又收割了一大波颜粉，人气飙升。

没有了韩文清，虽然他已经站出来说了是他自己放弃的，想要专注于霸图。但是各种阴谋论还是疯狂一样的的刷了好些天，许多霸图粉丝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叶修，然后被叶修粉丝反驳了。两家甚至两队的粉丝直接上演大战，口水战还没打完，又跑到荣耀里开战。

喻文州成了队长，王杰希的粉丝们不同意了。本来蓝雨微草就有旧怨，那边王杰希没有说话，喻文州又有出了名的手残的弱点，蓝雨黑粉们怒喷有黑幕，恨不得冲出来把王杰希供起来。蓝雨的粉丝不管是喻粉还是黄粉那都是团结的，这么被黑那怎么行啊？！上！这边庙药又是一场大战。

国家队里的其他大神们的粉丝们也不示弱，这些人基本是荣耀联盟最有人气的大神们了，屠版一样的吹嘘、引战、怼黑......在粉丝们的口气里，有了他家的偶像，外国人已经不需要畏惧了，中国队一定会取得世邀赛的胜利。

周泽楷的粉丝战斗力尤其出色。他的宣传照为他又吸引来了一大帮萝莉颜粉，可能都不太知道荣耀的二十四种职业是哪几个，就拿着周泽楷的一枪穿云的几个精彩瞬间的剪辑视频还有动图刷了一栋又一栋楼。无解的周泽楷如果没有得到冠军那就是黑幕，有了楷皇，中国队不会不胜利！有颜有实力的男神的粉丝就是这么任性！

这种势头势必是要继续宣传，为世邀赛积极造势的。可是，联盟手里没有料啊，这边粉丝热情，纷纷呼唤要见偶像，联盟两手空空，除了宣传视频什么都没有。

许多的广告公司已经找上了门，找轮回的两位的最多，其他人也都受到了青睐。这个时候当然是不好让他们去拍什么代言广告的，但是有的价格开得高了，战队也眼馋。战队都是私人运营的，还是会要考虑盈利情况的，面对这么大的数额也有些禁不住诱惑。

若是国家队只有他们家的队员，那战队当然会觉得比赛成绩更加重要，毕竟好的成绩才是盈利的根本保障，成绩差一点形象再好也拉不来投资商。可是，现在是联合的队伍，实力强劲，自己家的队员少去那么一天去剪个彩站个台什么的耽误到了什么事呢？

反正，自己家的一场不上，还有别的人顶上。中国队整体实力这么厉害，冠军肯定是很轻松的事情。这会早点合作两次跟投资商打好交道，成了冠军队一员，回国以后下个赛季的代言还有投资就很有保障了！

对着这样的诱惑，不是谁家都坐得住的。

国家队队员这边就接到了俱乐部来的电话，他们倒是有志一同地推掉了。叶修看他们忙，干脆出了个规定：训练期间手机没收，做完晚上的自由练习，到睡觉前再发放回来。没人有意见，都理解这是叶修给他们顶着压力，自觉把手机关了，放到叶修这里。直到晚上快睡觉了，再拿回手机处理些私事。

叶修不能关机，他到底是领队，那边要开会或者有什么事都是找叶修联系的。这几天他就这边就接到了电话的轰炸。

国家队是联盟和体育总局牵头组织的国家队，战队老板这会联系不到队员，不好跟体育局闹，但是能找联盟施压。联盟，联盟也想啊，上两个节目，拉拉人气，趁着关注度高的时候再推广一波。

叶修的电话只能炸了。

“叶修，我知道准备比赛重要，你们时间很紧张。可是，这个真不好推掉，就让文州和泽楷两个人去参加一下节目嘛。两个人，耽误几个小时，不会耽误训练日程的。”

“真没时间，冯主席，别人不知道你肯定知道的。我们的训练时间满打满算就两周。然后第三周我们就要去苏黎世了，到那边适应环境，调节时差，还有些别的安排，这第三周的时间就是虚的。我们要面对三场小组赛的任务，然后就是八强淘汰赛，赛程安排都很紧张。文州和小周两个人都是很重要的队员，我们没有时间去参加这些活动。”叶修都不用问他都知道周泽楷和喻文州必然也是不愿意去参加的。

来到这里的人都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他们只是想打好荣耀罢了。这样的电话叶修这几天接得太多了，这话说得很溜。可是说得溜也没办法，这些事拦不住的。拦了几天，今天接到了冯宪君自己打来的电话。

“我理解，我都理解。叶修你也为我们考虑一下嘛，我们这边压力也很大。这样，我们各退一步好不好？我联系一些主播过来，直播你们的训练日常。不需要你们去别的地方，就让这些主播直播你们两天，拍拍你们的训练日常。你们有事的时候不打扰你们，只在空闲的时间，你们愿意接受采访就简单说几句，你们都不用跑到别的地方去，还可以给粉丝看一下你们努力训练的状态，也更加理解你们嘛。”

“让陌生人来直播？这不好吧。我们这训练有什么好看的，回国拿了冠军以后再说这些吧。”

“叶修，你退役了，其他队员还都没有啊。我知道你讨厌商业化，可是没有商业化，荣耀会怎么样呢？就靠你们撑着？你就说小肖，他如果多出境几次，人气高些，说不准就会为雷霆拉到足够的赞助用来补强。你总得考虑他们之后在联盟的事吧......世邀赛是个好机会，宣传多一点，对大家都好的。”冯主席那边说了很多，好多个队员都点到了，叶修没有说话。

到底，身份不一样了。

从筹备开始，叶修几乎都忘了他已经退役了，他已经算不上一个职业选手了。这一点他早就料到了，带着兴欣常规赛打到一多半，叶修就已经决定了——他离开的时候到了。

不是不想，而是前路难行，他已经不能继续了。与其逐渐凋敝，不若慷慨高歌留下一笔传说。他想得好，走得急，放下也算干脆。没等他真的体会到放下是什么滋味的时候，他又开始了新的征程，他没那个功夫去把这事体味清楚，说到底，叶修还是没有真的把自己当作退役的人。

退役了的朋友都不联系了，不管曾经走得有多近。

郭明宇、吴雪峰这些远古大神就不说了，近的就是林敬言，也走得干干净净。叶修知道他曾经联系过方锐，等方锐转头去找过他，林敬言却没回过话。

魏琛带着黄少天走进了荣耀，退役后不联系了。林杰发现了王杰希，将自己的位置给了他，退役后也不见了。

不是无情，恰是多情。

因为曾经有多热爱，不得不放弃不得不割舍的时候就会有多痛。

叶修还没有尝到这种疼痛。曾经的职业选手们或者还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打开电视，打开网络，偷偷关注着荣耀。就像魏琛那样，建个迎风布阵那样地小号，甚至再造出来一把银武。说穿了，不过是舍不下忘不了，忘不了曾经那一段慷慨已歌的激情岁月，送不走那个不屈地追逐着荣耀的曾经的少年。

叶修没有不甘，他已经很精彩了，可是他和其他人一样热爱着荣耀，他不知道没有荣耀的人生是什么样子的。

可是，人生路还长，总得往前走下去。

联盟的商业化不好吗？叶修都说不出来这句话。他是陪着联盟开荒的人，他送走过魏琛那一代的远古的朋友们，他们拿着微薄的工资，只有不高的学历，不得不离开荣耀的时候除了眼泪好像什么也带不走。叶修能支援他们的不过是些许钱财，接下来的路还得他们自己走。

联盟商业化了，选手们风光无限。林敬言走了，赵阳走了，他们走的时候至少不再窘迫。曾经的高额薪水给了他们的将来一份保障。也是因为联盟的商业化，更多的人知道了荣耀，越来越多的孩子再选择成为职业选手的时候不用面对和他一样的压力，这也让各个俱乐部得以招收更多有天赋的人才。

商业化挺好的，它让联盟能够持续地运作下去。叶修待在嘉世拒绝商业化有他的不得已，当他到了兴欣之后，他并没有再抗拒。

叶修已经退役了，可是门外的那些队友们的荣耀之路还在继续，他坐在这里，听着隔壁十几个人的键盘的敲击声，明明有点远，可是那些手翻飞在键盘上敲击出来的声音，一下一下——啪、啪、啪——那么好听。

叶修退役了，他可以凭着领队的身份尽情地享受也许是他最后的一次荣耀征程，享受快乐。他可以把所有的外在的因素排除出去，只留下荣耀，只有荣耀。可是，这些队友还留在这里，他总也要为他们考虑一下之后的路途。他不是那么确定，他所拒绝的是不是对这些队友们最好的选择。

身份到底不一样了。

“那，行吧。先说好，宣传可以。但是你一定要强调，现在世邀赛才是最重要的，你说的那些直播什么的绝对不能够耽误我们的训练。”

冯主席答应了。

叶修挂了电话，他点燃了一支烟。他没有急着去吸第一口，只燃着烟卷，看烟雾点点上升——原来，他都快忘了，他已经退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