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叶】【前路】喻文州番外:回家(下)

终于写完了!前路真正地最后一篇。我的一个大坑填完罗,撒花庆祝。

哼哼,顺便啊,打开首页往下翻有挑战惊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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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约好了吃饭。喻文州按照惯例是先到的。

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人,温柔周到,体贴得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苏沐橙和叶修一起到了。陈果订的酒店离苏沐橙的住所很近。

她现在也结婚了,老公对她温柔体贴事事顺从。知道了苏沐橙的身世之后,他总心疼她曾经受多了委屈,在他们三人曾经住的附近买了一套房子。他说:“虽然见不到哥哥了,可是住在这边,让你哥哥不时看看。他也就放心了。”

苏沐秋不知道放心了没有,叶修很开心。他也不能时时看着,可是一旦有了时间就去苏沐橙家里看看。他总是担心的,担心曾经那个小小的姑娘在他没有关照地地方躲起来哭。

每次都很好。

这次两个人一起过来,苏沐橙笑笑跟喻文州打招呼。看看情况,凑到叶修耳朵边上:“你要不要喝酒?”

叶修瞥了她一眼,轻轻回道:“你当他傻吗?”

酒是一个梗,一个叶修和喻文州在一起第四年的时候的一个梗。

那个时候喻文州照例在夏休期的时候第一时间到了北京,他说想要退役了。

叶修沉默了许久:“你没必要的。按照你的打法,你再打三四年都可以。反正,我会在这里等你。”

喻文州笑笑,摸摸他的头发:“这么久了,你很少跟我说这些好听的话。”

“喻文州,你老实点,别岔开话题。”

“你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不过也不要把我想得太简单了啊。这两年,蓝雨发展得很好,少天退役都一年了。这一年我带了个孩子,虽然没有让他出赛,不过确实各方面都好,我退役也没有什么可以影响的。你见过的,若只是比操作,就跟你说的,比我强得多了。冯主席身体近几年不大好了,我总不能一进联盟就去当主席去了,总得在联盟做两年事熟悉一下。另外,我还想读书。”

叶修知道,喻文州的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他们开明通达,对于喻文州不读书和出柜这两件事都表现出了完全的理解,只尊重他自己的爱好和选择。只是,到底是有些遗憾的,希望喻文州能够多读些书。不光是为了文凭,而是为了他的想法。

叶修不说话了:“都想好了?”

“还得听听你的意见啊,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听到这个词,远比什么我爱你之类的更加让叶修觉得羞涩了。他转开脸,嗯嗯啊啊:“都行都行,你开心就好。”

喻文州笑笑,俯下身子,在叶修的脸上啄了一下:“你这表情真是可爱。”

既然可爱,那就要多做做运动,是吧。然后,叶修就被剥了衣服,这样那样,两个人荒唐了一天。

第二天,喻文州光着身子,搂住一边的叶修打出了电话:“不好意思啊,我想要退役了。是啊,不打了,回家。”

正是暑气最旺的时候,太阳烧成了白色。不过隔了家里一层薄薄的白纱,减弱了白光,阳光变得温软起来。温柔得有些可爱。

这轻柔的光晕均匀地进入了屋内,将叶修的肩膀包裹起来。

他们的身上不过一层空调被。叶修裹着被子,可是肩膀还是滑了出来,在他白皙的肩膀上是火热的红痕——他留下的。

喻文州看着他身上的那些痕迹总觉得有种满足感。这个他爱了这么久,这么好的人是他的了。他们在一起,以前在一起,现在在一起,将来,还是会在一起。

这样的感觉让他无比满足,他喜欢在这样的光影里和叶修待在一处,任由他的气息蔓延到他的身上,所有的都变得那么美好。

他伸出手指轻轻划过叶修的脸。

这样的事情喻文州不是第一次做,他曾经做过许多次了。只是,现在他可以肆无忌惮地不需要隐藏地将手指碰触到对方的皮肤上,然后引得叶修嘟囔一声:“文州,别闹了,困。”

离开荣耀会可惜吗?

会的。

随便哪个职业选手都会这么说,他们是真的热爱着荣耀的人,若是可以,他们真的愿意打一辈子。可是,看着叶修,喻文州笑笑,有失有得,他想要将这样的时间无限制地延长下去,和叶修一起的时光。

他说他决定此刻退役不光是因为叶修的原因。没错。他说的那些都是。

小的时候,喻文州的父母告诉他,要学会取舍。不能想着什么事情都占了,总要有些取舍。想要取,就得舍。人生总是由一个个选择组成的。

他的荣耀时间很长,他过得非常的满足。再打一年,他也要三十了。古人说三十而立。

二十九的时候,他是在蓝雨过的。

那个时候叶修也要工作,没有办法过来。他只打了一个电话:“文州,生日快乐。”

那一个瞬间,喻文州想,要是退役的话,说不定三十岁生日的时候就可以一起过了。三十岁,他想要跟叶修在一起过。

不是不爱荣耀了,只是年岁长了,人得进入新的阶段了。只怕,已经到了他该取舍的时候了。他爱荣耀,可是他想要在拼搏这么多年后,选择叶修。

叶修不是他选择退役的唯一理由,不过是最重要的一个。

他想要一下班回家,进了门就能见到他。两个人一起打几局荣耀,看看电视,然后相拥着睡去。如同他们过去在一起的四个美好的夏天一样。

只是,事情并不总能这样的美好。

他们很快闹了矛盾。

不管是叶修还是喻文州,两个人都是再好不过的生活伴侣,情趣相似,互相理解,相互的脾气都是极好的。这样的状况下,很难想象他们两个会如何大吵。好像什么事情说一说就能互相容忍谦让着解决了,就好像过去四年发生的那样。

可是过去四年,他们没有吵架,不代表住在一起之后不会。

古人有过一个句子:相思已是不曾闲,又哪得功夫怨你。他们在一起,要面对的是离别苦,在一起的时间短,谁也舍不得拿出来跟对方闹脾气,说来说去,只想好好在一起。便是在一起了,还有那么多的琐事困扰。

叶修家人的反对,遮遮掩掩的刺激偷欢,白日里的工作和偶尔的加班......这些不同的烦扰还要占据了他们太多的时间。在一起的时候就更加宝贵了,恨不得时时用来相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贵重的。

叶修这个人常年不曾动情,若是一旦动心,却又执着而长情,一如他爱着荣耀那样。世界上的许多事情都可以忍让,只是不愿意分离。喻文州也是这样的人,他爱一个人的节奏走得慢,爱一个人之前总是长久地思量,思量之后就不放手。他这慢慢地节奏,一走就是一辈子。

两个这样的人凑在一起,便是再好也没有了。苏沐橙笑着说:“你们两个会有吵架的时候吗?”

真的会。

再怎么相和,那也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个体。以前没有那些功夫计较,如今凑到了一起,那么很多事也不得不计较一次。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荣耀游戏虽然是电竞局的重要管理对象,可是整个电竞局也不光是为了荣耀服务的。叶修有的时候也得做些别的游戏的安排工作。

那时候是秋天了,喻文州已经开始上班,然后考了个在职的夜校,开始读书了。

叶修正好在忙一个世界竞技比赛的统筹。这个游戏也是老牌的电竞游戏了,虽然年代久远,统治力逐渐下降,到底是曾经的一代王者,国际赛事颇多。恰好是游戏发行多少周年的纪念年份,这次的比赛参赛国家挺多,奖金也高。

叶修管的其实不是这一块,也被捉过来抓壮丁。一圈人熬着眼睛加班,一阵秋风吹来,没顶住就病了两个。

叶修其实还挺好,当时没有病倒,多坚持了好几天。不过病倒了两个,剩下的人负担就更加重了,等着头晕脑胀加完班,领导批了一天假让他们休整一下。叶修回到家里先倒在床上就睡。到底年纪大了些,以前玩游戏熬得狠,那也犯不上一睡就睡上个一天半。

等到他爬起来,喻文州已经走了。在桌上给他留了字条还有食物。

叶修把东西吃了,填饱了肚子,这边转身打开了电脑。

虽然退役这么多年,可是他还是坚持看荣耀的相关比赛,写分析,有时间就登陆上去打一会荣耀。

做不了职业赛的主力了,可是在网游里纵横还是没有问题的。

荣耀早就是他生活的一个部分了,平常的时候也不会如何去说,可是一日不碰,就总觉得少做了些什么。是不是职业选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生活里有着荣耀。只要荣耀一天不会关服,他就能一直玩下去。

虽然没说,可是叶修心里不是不感动的。他知道喻文州选择这个时候退役一定是考虑过他的。他们两个异地恋爱了四年,期间多少辛苦,那些折腾彼此不说,可是都记在心里了。

喻文州也是一个职业选手,他还是一个不太适合走职业路线的优秀的职业选手。他对于荣耀的热爱,比起叶修来是同样的。

他这么看着看着就入了迷。

等喻文州进门的时候,叶修身边放着一个方便面的盒子,就这么身体看着颓丧地坐在电脑前,眼神明亮。

“叶修。”喻文州冷了脸,他的声音有些沉。

叶修抬起了脸,他的脸上带了一点点红:“文州,你回来了。你来看这一段,你们蓝雨的......”

“叶修,你是不是感冒了?”喻文州打断他的话,他一眼就看出了叶修有些不正常的脸色。他走过去,把手摸上了叶修的额头:“你发烧了。”

“是吗?”叶修楞了一下,自己跟着摸了摸:“是吧,我自己都没有感觉......没什么事。”

“去躺着,现在。”喻文州第一次用着命令式的口气对叶修说话。

叶修敏锐地察觉到了喻文州的不对。他虽然发烧了,可是他的头脑依然清楚。他抬起眼看着喻文州的脸色,很不好看。整个人脸色阴沉,本来清润文雅的一个人,这会儿看着像是在酝酿一场风暴。

叶修神出手,捉住了喻文州的衣袖:“好,我去躺着。文州,你陪我说话吧?”

“叶修,你去躺着,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这是明着拒绝了。

虽然喻文州比叶修小了三四岁,可是两个人在一起,总是喻文州照顾得多些。他本来是个擅长于照顾人的,可是跟着喻文州相处久了,就养得惫懒起来,总觉得有些恋着他,有时候习惯性地会对着他轻轻地撒娇。

喻文州总是笑着的,他笑着说好。好像他才是年长些的那个,合该宠纵着叶修,他要什么都好。

喻文州是广东人,粤菜烧得极好。广东人善于煮粥煲汤,他们烧制的东西精巧清淡,却总有着食物的新鲜原味。他将冰箱里的鸡丝拿出来,又掏了一块姜,切得细细碎碎的。叶修不太喜欢吃姜的味道。姜这样的食物本来也不是很适合在晚上吃。只是,这会儿烧了,总要让叶修吃一点。

他虽然气,气得狠了——喻文州看不得叶修生病。他那么爱他。从他年少时开始仰望,到后来的逐渐靠近。他对着叶修花了千般心思,如今到了一起,比他想象的滋味还要美好。

喻文州没跟别人说过,只对着他的父母感叹:“我明白你们的顾虑,你们还是希望我找一个女人,与她相爱、结婚、生子。可以的,真的是可以的。你们总说我品性坚韧,看似平和,实则有些冷淡。像我这样的人,大概执着是执着了,总不会强要。我当然是可以和叶修分开的,这个世界谁离了谁是不可以过下去的呢?只是,我和叶修在一起之后,总觉得幸运。幸运得好像是做梦一样的。”

“不是我求他太久了,乍然和他在一起之后觉得欢喜。是和他在一起,过一日变生出强于前一日的欢喜来。别说是久处不厌,我怕是日久生情,越来越喜欢他了。我不知道我是修了怎样的福分,才能找到这样一个人,他懂我心思,明白我所有的意思,说出口的,没有说出口的,他总是懂我。您二位总觉得我委屈了,好像是我宠着她,殊不知,是他也纵着我。他纵着我所有未出口的小情绪,妥帖包容。”

“我自然是可以离开叶修的,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一定要跟另一个人在一起的,再怎么爱,也不过是人生的一个部分,我自然还会好好活下去。如果你们执意要求的话,我也会顺从你们。可是我怕是会一辈子念着他,我念着他的好,一辈子为着自己得而复失而哀悼。我可以顺从你们的意思,但是我恐怕,这就是我以后的人生,失去叶修的人生。”

这些事他没有跟叶修说过。叶修以为喻文州没有遇到多少家庭的阻碍。

喻文州知道叶修的,他虽然看着没什么,可若是喻文州和家里有了矛盾,他只怕又会自己有些纠结。他是喻文州爱着的,他总不愿意他有一点担心,有一点不如意。

别人总说喻文州是个温润君子,看似不求。其实他硬在骨子里,和自己有关的总要争到底。他并非凉薄,只是心硬,对自己硬。

可是他蒙着一张皮,带着一副面具,许多人看不穿他。偏偏叶修明白的。叶修从来都软,他柔软地纵容着喻文州的那些硬,将他宠得离不得,就是离不得。

所以在一起这么久,却还是觉得不够,总是爱不够。他竭尽全力对他好,好却不会觉得累,因为能够在一起,所以这些都是心甘情愿,怎么样都是开心的。而且,叶修并不过分。他从来都是一个很知道分寸的人,总不会过分。他的那些要求总不会让他为难,好像是卡着喻文州的心意提出来的,只是为了让他觉得舒服。

他这样爱他,怎么看得下去他生病。

看到他不舒服,喻文州只觉得难受,难受了就是生气。他第一次对叶修生气,他怎么就顾不好自己?

喻文州心里发气,却还是将姜丝切得细碎,洒进粥里。翻滚的白米卷着卷着,将这些细细的黄丝吞没了,就这么看不见了。

他寻了个白瓷碗,盛了粥出来,端到了房间里。

叶修这会儿已经睡着了,发烧的作用已经显了出来,脸有些红,看着难受。他的头上带了点汗,睡得有些难受,整个人拱在被子里翻了两圈。

喻文州看得心疼,心疼又生气。他拍拍叶修:“叶修,起来喝粥。喝了粥吃过药再睡。”

叶修睁开了眼睛,因为发烧,眼镜蒙上了一层水雾。他看着喻文州,声音也带着软糯:“文州......”

喻文州没什么表情,他坐在一边,将手上的碗搁到一边的柜子上。他帮着叶修坐了起来,端起碗,把粥为给他。喂完了,又站起来,拿了杯子和药给他吃下。做完这些,扶着叶修躺下去。

叶修知道不对了,他伸出手,抓住喻文州。他这会感觉烧起来了,头有些重,脑子倒还是没有糊涂:“文州,你能不能陪陪我。”

“你睡吧。”喻文州转身离开了。

晚上,他在隔壁的客房睡了。到底不放心,半夜起来看了看叶修,看到叶修温度下去,这才吁了一口气。

大概是感觉到了喻文州的碰触,叶修喃喃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文州......”

喻文州摸摸他的额头,给他擦拭了一下汗水。到底还是走了,他还在生气。说起来也不是真的就气那么久。总要这样,让叶修知道,他得好好照顾自己。现在不一样了,他再不是一个人,有人会因为他生病而觉得心疼。

叶修第二天就退了烧,可是喻文州的态度还是那样。如同滑不溜手的肥皂,不热不凉,一碰就滑开了。他不跟叶修吵架,也没有怎么指责他。都是成年人了,说那些没什么意思,他只是别扭,别扭着让叶修去想。

这样的感觉很差,真的很差。

叶修也坦荡,他和喻文州在一起多年,知道喻文州到底是在不高兴什么。他和喻文州道了歉,喻文州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那股气好像仍然是憋着。

直到那一天,叶修有公务,要喝酒。他到底多练了几年,喝酒的酒量虽然差,到底也不至于就一杯倒了。

他一向注意,离了荣耀的干扰,从来都是一个控制能力很强的人。那天看着酒杯,转了转眼睛,也不含糊,多喝了半杯。

叶修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倒下之前,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电话给喻文州:“文州,我醉了,你来接我吧。”

这样的状况下,喻文州绝不会放着他不管。很快,车就到了。

他接到了在餐厅门口的叶修,果然是醉眼迷蒙,身上只带了一点浅浅的酒气,可是神态却和以往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一下子蹭到了喻文州的身上:“文州,我想你了......”

喻文州扶着他,帮他擦着脸,却没拦住叶修在他身上放纵的手。他看着叶修的动作,眼睛暗了暗——

“叶修,你是故意喝的吗?”

“嗯,故意的。喻文州,我现在醉了,不知道了。你想做什么都随你好不好?然后,然后你就别跟我闹别扭了。我挺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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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自然是好了。

那段时间叶修偷偷联系了苏沐橙,问过她要怎么哄人比较好。那个时候苏沐橙在那边乐,乐完了出了两个主意。

虽然没什么用,好歹也算是知道了这件事。后来她关心地问了一句:“你们好了?”

叶修还能怎么说?那天的事情,具体发生了什么他自然是含糊了,可是大致的片段总有些印象。他只好含糊:“嗯嗯,好了。我那天多喝了点酒,文州看我醉了,就不跟我计较了。”

所以,苏沐橙又问他:“你要不要喝点酒?”

“你当他傻吗?”喻文州当然不傻。同样的办法自然是没有办法奏效两次的。

叶修自己思量过了。上一次是他没有照顾好自己,喻文州生了气。这一次更加可怕些:忘了纪念日;没有照顾好身体;和黄少天一起吃饭。这么算下来,他大概是气叶修不珍重自己,居然为了别的事情把他给忽略了吧。

这次估计是气得狠了。

喝酒不说能不能解决问题,这还有两个姑娘呢。

叶修摸了摸鼻子,做到了喻文州的边上。喻文州是不会当着人的面做出不合适的举动的,特别是在座的又有苏沐橙。

叶修端起了虾子,他剥了两只,先给一边的两位姑娘。另外一只放到了喻文州的碗里,喻文州正好也将虾子往叶修的碗里送。

两个人的手在空中这么相遇了,都愣了一会,相互看了看。

喻文州将虾子放到了叶修的碗里,又顺手夹了一筷子他颇为喜欢的菜,搁到他的碗里。

真是许久了,闹了这么一次之后,喻文州总是别扭,他别扭着生气,该护着的时候也护着,就是冷淡。他这样的脾气真是没有办法。

叶修挺认真地吃了那只虾,又伸出筷子夹了一只蟹。

这蟹恰好是一家店里的招牌菜,最最地道的醉蟹。味道醇厚,酿制到位,吃起来的口感颇好。

叶修倒是没有想着喝醉。他这些年多少多了那么一点酒量,从来也没有喝菜里的酒醉过。只是这醉蟹酿制用的是地道的黄酒,做职业选手的时候这样的菜得避开,他是真的很少沾过黄酒的。比起白酒来,黄酒入口绵软不算辛辣,可是后劲绵长。

他吃了一只觉得好吃,又叼了两只慢慢地吃着。

一桌人说着话,偏偏他说着说着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身体跟着摇了两下。

最先发现他不对的还是喻文州。他伸出手在叶修的眼前晃了晃:“叶修?”

谁知道叶修伸出手一下子将那手捉住抱在了怀里,他这次醉得不知不觉没有控制,比着上次更没有自觉。他笑笑:“文州,我好像醉了。”

陈果和苏沐橙都停了下来,转过去看他。

喻文州显然想到了上一次地醉酒,他看看一边的两个姑娘匆忙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叶修喝醉了。我先带他走了,你们慢慢吃。下次我们再聚。”

他半抱着叶修,将他搀了起来。扶着他走到了外面。

这次没有开车,两个人叫了一辆出租车。叶修让干什么就做什么,倒是挺乖巧的,就是抓着喻文州的手死活不放。

“叶修,你先松开手。”喻文州觉得有点不方便,他想翻翻口袋,偏偏手被握着,没有办法。

“那你跟我回家。”

“别闹,我先拿点纸巾出来。”

叶修摇摇头。他就很固执地捉着喻文州的手。

前面的的士司机好奇地看了一眼:“你兄弟啊?这是喝醉了?不会吐到我车上吧?”

“才不是!”喻文州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被叶修打断了:“这是我老公。”他抱着喻文州的手晃了晃,整个人就朝着他栽了过去。

叶修甚少这么叫他,他总觉得这称呼有些肉麻。两个人对外一直没有公开过,这个称呼乍然出来,不说司机有没有吓到,喻文州都颤了一下。他朝着司机笑笑,温柔地伸出手将叶修地姿势别扭地调整了一下,让他趴得舒服一点。

“难受吗?叶修?难受吗?”

叶修这次睡得很快,早就没了声音。只他的手还拖着喻文州的,就这么拉着不动。

酒店到了,喻文州试了试,这个姿势太别扭了,人怎么也挪不动。他不想叫起叶修来,只好又关上了车门:“师傅,你随便开吧。他这会儿睡了。”

身体渐渐地麻了,被压得动不了。叶修握着的那只手更是早就没了感觉。

车子开到了凌晨三、四点,路上的灯早就灭了,反而现出夜空中的几颗星子来。

叶修动了动,他睁开了眼睛。一抬头,看到了喻文州的脸,眨了两下。喻文州低头看他:“手麻了没有?”

叶修反应了一秒,挥挥手:“还好。”他伸出手,给喻文州按压着,很不好意思地问:“我是不是把你压麻了?”

“还好。”

司机停了车,正好停到了他们酒店的门口:“到了,你们快休息去吧。”想了想多说了一句:“你们感情真是好啊,两口子挺好的。”

叶修有点懵,他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随口嗯了几声,跟着喻文州下了车。

喻文州等在外面,他朝着叶修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扣住。

“你不生气了?”

“嗯,算了。”

“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睡一觉吧,睡醒了,我们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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